渭北野菊盛,水北游子情
当北国的千山万壑
被秋风点燃的时候
野菊花
我知道
那是在呼唤外出的游子
我的家乡未与渭北高原的深处
地处彬州城东泾河的北岸
---水北村
一夜北风骤雨,送来万里无云的霜降节。早饭后,我驱车出彬州城,向那太阳升起的地方,向那白云生处的家乡出发。
一出城,家乡便在眼前。村前,泾河波光粼粼,放歌而去。村后,群山巍峨,峰峦阵列。东西两翼山岗,紧紧依偎,西山头,高铁站气势恢宏,东山上,千年古槐傲然屹立。整个村庄,面朝东南,向阳而居,如一太师椅端坐泾河之前,迎接公刘儿女的到来……
公刘广场,鲜花簇拥着公刘塑像,他正昂首挥臂,率众前行,使人想起了那个遥远的豳国。
公刘像前,水北古渡上,一座,两座,三座……七八座桥,上下纵横交错,国道、高速公路、省道、高铁、铁路等在村前握手,一座座桥飞架南北或东西,西去的班列,北上的动车,南下的货车,连通四海,物畅五洲,书写着古豳的春天!
古渡口,曾经的木船,连同船夫的号子,已成为历史的绝唱。水北“官道”,曾经的泥泞山路,连同深深的车辙,已埋在历史尘埃里。
泾畔故村遗韵厚,水北故地史痕长
村口,我伫立在仰韶文化水北遗址碑前,思想的野马从八千年前驰骋而来……
那是,姜嫄提着尖底瓶,小心翼翼地踩着一个一个脚窝,去泾河打水的生民之路;那是,后稷、公刘、古公亶父率领子孙,披荆斩棘的开国拓疆之路;那是,武王率百官,登豳阜,望商邑的立周之路;那是,张骞凿通西域的丝绸之路;那是,范文公访潘邠老的友谊之路;那是,铺兵们星夜驰骋的烽火之路,那是,彭大将军挥师西北的解放之路……
这一切,都曾发生在眼前这片神奇的土地上!
沟口,一条小溪,从姜嫄洼流出,湜湜清流,不舍昼夜。水北古戏楼旁的炼油厂桥,一座青石磊成的石拱桥横卧其上,记录着一九五八年,那个火热的年代。那时,祖辈们开路建厂,用矿车运沟内的页岩炼油,出产的煤油,为多少群众带来光明。炼油厂,火电厂,造纸厂,彬州工业之路从此起步。
如今,只留下一条叫“火车梁”的炉渣路,在诉说曾经的辉煌。改革开放后,家乡的酥梨--彬州梨,名扬四海,随着农人们丰收的笑脸,从这座桥走向天下,打开了家乡的富裕之路。如今,仰望其上的高铁大桥,更让人自豪!
进入沟内的路,是朝圣之路。因为,周朝王族的始祖后稷之母---姜嫄,就安息在沟内东边的山坡之上。
如今,沿着东边山梁,刚建成一条二级公路,新铺的柏油在阳光下黝黑发亮,替代了古老的黄土路,让家乡步入了现代化的快车道。碰见几个儿时的伙伴,或是在外打拼,或在彬州城里住,都回乡看新修的柏油马路,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笑容,嘴里啧啧称赞,幸福溢于言表!
姜嫄墓下的瀑布,依然哗哗作响。东山、西山之间,一桥飞架,天堑变通途!我站在桥上,心里暖洋洋的,搜寻蒲谷书斋的遗址,眺望姜嫄墓的位置,还有自家门前母亲栽的皂角树……又用手机拍下耙子山的雄姿和山庄的模样,唯恐忘记。
倏忽之间,已到村后的耙子山头。站在高山之巅,俯视家乡,正午的阳光微微含笑,天蓝如镜,屋舍俨然,山庄如一巨人的手掌平展在眼前。沟内,层层梯田,麦苗鲜绿,柿树如火,菊花满坡,万木葱茏。
盘山的水泥路如白色的飘带连接着家家户户,色彩斑驳的树木掩映房前屋后。还有那条崭新宽阔的柏油马路,如黑色的河流,从脚下的山巅汇入泾河,那金黄的标线,在骄阳下分外耀眼,好一条美丽的农村路!
远处,彬山崔嵬,美楼林立,铺陈于南山之下;泾河如带,蜿蜒于百里之川;仰韶遗地,水北古渡之上,虹桥纵横如云;白龙飞,乌龙驰,车如流星划向五洲四海,描绘着大美彬州的壮美画卷!
家乡的路,秋日里一道最亮丽的风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