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乡下的时光,最难忘的就是和那些鸟儿相伴的日子。
在乡下,最多的就是树木,像是一种偏爱,乡下人似乎对树木是情有独钟,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田间地头沟沟坎坎,在那些没有什么用途的角落里种上树,而一旦种上树,就等于给这些鸟儿建起了个家园,你看吧,那些飞鸟们,一个个挥舞着翅膀,从不知名的远方向着这里聚集,在那些枝杈间,搭建自己的巢穴,显然这里就是它们的家园啊!
原本沉寂的树林,因为有了鸟儿的存在,与那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,所以这树林啊,一下子就灵动起来,不同的鸟儿,发出不同的叫声,有的清脆,有的婉转,有的悠扬,有的充满层次感,有的则是直来直去,他们当中有的我认识,但更多的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,但这丝毫都不妨碍我喜欢它们。
现在想起来,心中都还觉得美美的,在乡下的每个清晨,都被一声声鸟鸣叫醒,虽说都是“被叫醒”,闹钟和鸟鸣,给人的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,被闹钟叫醒,更多的是一种无奈,而被这鸟鸣声叫醒,则是那样的自然,它们各自叫着,在我们听来却像是一场合奏,那声音啊,真的是美妙极了。
总是刻意放轻自己的动作,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,而惊扰了它们,它们的飞离,或者是停止歌唱,对我来说,都是一种遗憾,一种损失。
在这众多的叫声中,最多的就是那麻雀的叫声了,叽叽喳喳,叫个不停,似乎这一声接一声的鸣叫,就是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,就是为了抓住人们的眼球,当你的目光被这声音所吸引,而定睛观看它们时,则会看到它们蹦上蹦下,一会儿蹲在电线上,一会儿又飞走屋檐上,一会儿落在地上,一会儿又腾空飞起,不管是在哪里,都丝毫不会影响它们的鸣叫,似乎这声音片刻的停止,对于它们来说,都是一种损失一样。其实,在乡下孩子儿时的记忆中,多多少少都会有关于掏麻雀窝的经历,那是一种乐趣,一种无法取代的乐趣,这些麻雀,大多数会在屋顶上的瓦片下安家,所以,要想掏这麻雀窝直接爬上房顶就行了,循着它们的身影去找,总会一摸一个准啊!有时,会掏出刚刚孵化出的小麻雀,有时掏出的则是麻雀蛋,还有时会掏出蛇,说这话儿,不是吓唬你,真的,我十二三岁时,和弟妹一起上房顶掏麻雀,手一摸进麻雀窝,就感觉软绵绵凉丝丝的,吓得我赶紧把手缩了回来,趴在一旁,等待了三五分钟的样子,一条蛇从里面爬了出来,把我吓得不轻。幸好,我们这里的蛇都无毒,幸好这条蛇并没有咬我。
掏出的麻雀,多是制作个小笼子,把它们喂养起来,什么虫子了菜叶子了,都可以喂给它们吃,等什么时候喂烦了,就打开笼子把它们放掉,我们那时都不杀生。
在乡下最多的还有就是那花喜鹊了,在我们老家,还流传着这样一句关于花喜鹊的话,叫做“花喜鹊尾巴长,娶了媳妇忘了娘”,这主要是说那些不孝顺的儿子的,是说他们在娶妻之后,就忘记了母亲的养育之恩。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,我就对这花喜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总是想看一看这花喜鹊啊,到底是什么样子,它的尾巴,到底有多长?而我与它们的第一次谋面,竟然就遇到了一大群,它们成群结队地在田野上找食吃,第一次细观它们,发现它们的尾巴确实不短,几乎是整个身长的一半,有的甚至一半还多些,这就难怪会有那句话了。它们的叫声单调,但却是异常地嘹亮,它们在田野上飞起飞落,它们在田野上时叫时停,把乡下的整个田野都弄得充满了生机。
这些鸟儿都是最常见的,几乎处处都有,但还有一些稀有的品种,却不是天天时时刻刻都能见到的,比如那白头翁,比如那黄莺,比如那画眉,就不多见了,偶尔你也会听见它们的叫声,循声而去,你就会在某个枝杈间,在那些茂密的树叶后面,它们正得意洋洋地叫着,千万别大声说话,或者有大的动作,否则一定会把它们一下子惊飞,是啊,靠着保持高度的警惕,它们才能活到今天啊!
我很珍惜与这些鸟儿相处的时光,我喜欢聆听这鸟鸣声,这声音,带给你一种在尘世间难得的清静,那种静,是源于灵魂深处的,是心灵上的,是任何的物质享受都不能与之比拟的,所以,我绝不会伤害这些鸟儿,更不会惊扰它们的演唱。它们似乎个个都懂得感恩似的,为了回报我对它们的爱,它们疯狂地给我唱着歌儿。
现在住在城市里,耳朵里更多的听到的是那车流人流声,那嘈杂的人声,那音乐声汽笛声,那机器的马达声,那数不清的忙忙碌碌的声音,至于那些鸟鸣声,就显得是那样的稀有了,所以,当我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,我就会去城市的公园里,去城市的树林茂密处,寻找那些鸟鸣声,尽管这些鸟鸣声,还是不能听出乡下鸟鸣的韵味儿,但聊胜于无吧,能这样听听,也算是一种慰藉,一种安慰吧!
乡下的那些鸟儿啊,是我儿时的小伙伴,是我故园里的亲人,是我乡愁里最甜蜜的部分,是我不能忘怀的眷恋,我多么期待,有一天我们还能重逢相遇,用你们的鸣叫声,为我的灵魂沐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