葵花是个大个子。小时候,觉着父亲很高,坐在父亲肩上,伸手摸房檐、窑顶、大树丫……直到有一天,沿着菜园篱笆播种的葵花戳到半空中,高得让我仰头看了许久许久。
葵花知自立自强。从肥硕的两片叶子钻出地面,她一路努力,短短几个礼拜,便长大成形,在顶端最高处探出一个头来。她不蔓不枝,单株直上,通体披着白色细毛,密密匝匝;略带棱角的茎秆,挺拔粗壮;茎秆上互生的叶柄,擎着卵圆的叶子;就连叶子边缘的小锯齿和两面细小的尖刺,也透着几分倔强,不容碰触亵玩。
葵花有个逐光梦。她从来不负向日葵的盛名。早晨,太阳还没升起,她便扭头面东,静静地守候着,待阳光射过来,她便盯着太阳缓缓移转,秉持着那固有的忠诚的品格,直至日落西山。如此,往复,终将小小的花苞梦盛大成金灿灿的笑脸,让每一丁点的笑里,都充满着阳光,都散发着清香,都孕育着收获。
葵花不骄不躁。她不单有花一样的名字,更有金色的年华。倾慕于她的小蜜蜂、大黄蜂、长嘴蜂,甚至蝴蝶、蜻蜓们,拿她无邪的笑容当镜子照,竞相在她的花盘前嘤嘤歌唱翩翩起舞,也不耽误她以一株向日葵的姿态走向丰收。她越是走向成熟,越是谦逊向下。最终,褪去一身荣光一世繁华,默默地伫立在大地上,鼓鼓地奉献着籽实。
我喜欢葵花,喜欢她金子般的倔强和盛开。
我敬重葵花。敬重她金子般的忠诚和谦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