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周五,办完手头所有的业务,匆匆离开单位,顾不得擦掉满脸的汗水,赶紧去坐公交车。
进入车站,火红的太阳火辣辣的晒着,车站挤满了人。我边走边瞅,彬州市的车就停在显眼处,迈开脚步赶紧往车跟前走,“人满了,等下一趟吧”,司机迎上来。
没办法,只得等。“师傅,这车去彬州市吗?”“去张洪原底人多,彬州就去不了”,稍微犹豫片刻,人又坐满了。
第三辆车来,不敢犹豫赶紧上车,哇,车上清一色的学生,原来自己误入了“学生潮”。这些满脸稚气的学生,男男女女,大家都穿着校服,从车站入口涌来。女孩子们有的扎着马尾辫,有的梳着小平头,有的扎着可爱的丸子头,也有成熟一点的任由头发松散的披着。男孩子们呢,有的背着书包急急忙忙的奔跑,有的提着手提袋慢悠悠的走着,还有个别人抱着篮球,一身运动装,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
贪吃的孩子们,无论男女,好多都拿着零食,有的拿着冷饮,有的拿着方便面,有的拿着麻辣条,还有人拿着可乐、雪碧咕咚咕咚地“猛灌”。
看着这些孩子,忽然又想起自己的青春时期。记得上中学的自己,依然穿着布鞋,那时候没有校服,姐姐穿小的衣服,洗净就可以体面地出门。考试时父母给的零花钱“谨慎”地装在裤兜,隔一段时间隔着裤子揣揣,生怕丢了。那时候,几乎没有零食,街道长胡子的老爷爷叫卖的麻花是奢侈的零食,即使一块钱七个也舍不得买。
周末干得最多的活就是,给家里养的几窝兔子割草,去糜子地里拔草,把调皮捣蛋从鸡圈偷偷跑出来的鸡赶回鸡笼,给两头猪喂食。稍大些了,床单、被罩、一家五口的衣服就可以自己洗了。暴雨过后的涝池,是孩子们的乐园,男孩子在里面打水漂、浮水。女孩子就带上搓衣板、抱着要洗的衣服,选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静静地洗衣服。洗净的衣服可以随意搭在涝池旁边,天气晴朗的日子回家时就可以带着充满阳光气息的干净衣服回家了。
每天傍晚,毫不间断地事情有两件:一件是烧炕,看着一簇簇玉米杆在炕膛里熊熊燃烧,变成可以取暖的能量,即使是夏季,烧炕的事情也是不能间断的。另一件就是打水,那时候没有水龙头,家里二十多米深的水井旁是孩子们危险的去处。我经常在父母不在的时候,偷偷去打水,用小小的水桶,想办法半桶半桶的取,每次都能把“尺八”瓮装满。第一次,因为担心安全,受到母亲的责备,表面是内疚的,内心却是欣喜的。我在内心对自己说,自己长大了,可以帮助家里干活了。
再后来,在寒暑假就跟着母亲学习纳鞋垫、串抹布、做饭,记忆中的假期都是在忙碌中度过。
“你去哪里,来买票”还在遐想,司机的声音传来,车子开动了。我记忆中的青春回忆结束了,坐在徐徐开动的公交车上我默默地和那些没有坐上车的孩子告别,一如和自己永不再来的青春告别。
(旬邑县马栏镇 蒙路娟)